星輝灑落之地

章十一　打工打到出師

　　雖然與他做了約定的人離去的那麼匆促，最後與前輩的一席對話讓他如此憤怒，但到了第二天他還是記得那個約定，依約來到了教師大樓。

　　記得那個地方還蠻寬敞的，是要在那邊練習嗎？不知道夠不夠讓人對打？沈洛年思考著，突然想起之前與賴一心做的、一次都還沒有兌現的約定。

　　不過可能的話，他其實不太想跟人對打，因為他在沈宗學的戰鬥技巧大都是用在暗殺，雖然用在普通戰鬥上可以，但他可不保證能對對手手下留情——畢竟暗殺的最高境界就是精準的一擊斃殺。

　　「洛年？」當他走到樓梯口，正要往下轉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。

　　沈洛年回頭，毫不意外地看到葉瑋珊站在背後，輕輕地點頭就當作打過了招呼。

　　「聽說你也是發散型的？」葉瑋珊走到他身旁，肩並著肩一起走下樓。

　　「嗯。」沈洛年淡淡地應了聲，其實發散也好、內聚也行，依他換靈後得到的體質，本源炁息擺哪都可以。

　　「那你就得另成一個新組了……要跟子泓一組嗎？」葉瑋珊輕笑著問。

　　「他不是跟那兩個前輩一組？……該不會是他賄賂妳要妳這樣分的吧？」沈洛年懷疑地望向瑋珊問。

　　「沒有，只是問問看而已。」葉瑋珊淡淡一笑，接著一邊推開門一邊說：「我跟校長借了這個地方訓練大家，每天放學都得來，你家裡沒問題吧？另外，如果你覺得那樣的練習很無聊，也可以指導其他人的武技。」

　　沈洛年搖搖頭說：「我只專精匕首而已，而且也不適合當老師，指導的事就交給一心吧。」

　　「那倒也是，」葉瑋珊打趣地說：「志文知道你要來教他們可能會嚇得發抖呢！」

　　「……沒這麼誇張吧。」沈洛年很是鬱悶。

　　好吧，他或許是脾氣有點糟糕，但也沒誇張到會讓人想退避三舍吧！

　　「這我可不知道。」葉瑋珊悶笑說，這副模樣跟之前嚴肅的樣子大不相同，多了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。

　　沈洛年無奈地踏進地下室，見裡面椅子都被搬空清出一個場地，張志文三人乒乒乓乓地敲擊一個奇形怪狀的金屬器，而賴一心與謝子泓則一人拿著長槍、一人拿著雙刀，你來我往的對打起來。

　　看到謝子泓行雲流水般地操弄著雙刀，沈洛年不得不承認他很驚訝。判定一個人會不會武功可以從那個人的站姿或走路姿態看出來，所以他一直以為謝子泓只是曾經學過、略懂皮毛而已，沒想到今日一看竟真有點程度……當然，能跟謝子泓打的不相上下的賴一心也很厲害。

　　看見沈洛年訝異的眼神，葉瑋珊笑著說：「你也不知道謝子泓會武功呀？他說：『他以前曾經到武術館去打工，那裏的師父看他工作認真、態度又良好，就把他收做徒弟了。』」

　　聽到這種解釋，沈洛年完全不感到訝異了，只能說類似的例子他聽到的太多：去飯店打工被主廚傾囊相授、到夜店打工習得了身為一個現代人該有的話術及交際技巧……等諸如此類。

　　他深深以為，只要這安穩的日子能持續下去，謝子泓終有一日會成為無所不精的能人的。

　　「洛年！歡迎。」打到一個段落，賴、謝兩人紛紛收起自己的武器，賴一心率先走過來打招呼，爽朗的笑容如同旭陽，燦爛的令人睜不開眼。

　　「你讓他們用不同武器？」眨眨險些被閃瞎的眼，沈洛年問。

　　他注意到侯添良手上拿的是武士刀，張志文是一把近似人高的雙手巨劍，而黃宗儒右手拿著寬短刀，左手則拿了一個奇怪的桶蓋，似乎是拿來當作盾牌？

　　沈洛年皺眉說：「我以為你會讓他們用長槍。」多種兵器或許能帶來相輔相成的效果，但沒有默契的話一切都是免談。

　　「他說：『讓他們自由選擇喜歡的武器不是很好嗎？而且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啊！』」葉瑋珊唯妙唯肖地模仿，接著低聲埋怨：「明明大家都用長槍很好啊，而且你使用的經驗也很豐富。」

　　賴一心無奈地笑笑。

　　「我倒覺得大家都用不同的武器很不錯啊！」謝子泓微笑反駁：「只要找到適當的配合方式，就可以用很多不同的戰陣了。」

　　「先別提戰陣，」沈洛年看著他們揮舞兵器的動作，「你要怎麼訓練他們？先說好我只會匕首。」

　　「我和謝子泓都會一些其他武器。」言畢，兩人對視笑了一下，看起來還真有一股英雄惜英雄的意味在。

　　媽啦，就視覺效果來看，還真不是一般的詭異！沈洛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連忙打斷，「既然這樣你們就繼續對練吧。我去一旁修練。」沈洛年隨便找了一處角落便席地而坐，閉上眼開始利用混沌原息提純炁息。

　　「不一起練嗎？」謝子泓問。

　　「可以啊，只要你不介意頸上被開一條口子或胸口破一個洞。」睜開眼，沈洛年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，挑釁似地道。

　　「那就算了。」大概了解沈洛年的戰鬥方式會如何的狠辣，謝子泓苦笑地搖頭，拔起被收在刀鞘的銀亮雙刀，用眼神示意賴一心到旁邊再打一場。

　　「請多指教。」謝子泓擺好架式。

　　回應他的，是一記凌厲刁鑽的突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