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輝灑落之地

章七　妖怪、收妖者，碰上了會……

　　時間飛逝，一轉瞬就來到放學時間，沈洛年少見地跟著放學的人潮往校門外走去。

　　媽的，真是討厭。感受著周圍傳來的溫度、吐氣、情緒，沈洛年厭惡地皺起眉。總是有些無聊人士會仗著人潮洶湧的時候，偷偷做些自以為不會讓人注意的小動作。

　　狠狠的捏了一把想偷吃自己豆腐的鹹豬手，沈洛年滿意地聽到色狼發出吃痛的痛呼，緊皺著的眉這才稍微舒坦。

　　「小學弟！這裡、這裡！」

　　賴一心揮舞著手大聲地呼喊，站在他一旁的葉瑋珊悄悄地嘆了口氣。

　　沈洛年也想跟著嘆氣了，三位長相好看的人站在一塊就夠引人注目了，賴學長還這樣大呼小叫，他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向他嗎？

　　「學長，不是說要在彩葉前集合嗎？」跟葉瑋珊打過招呼後，沈洛年轉向賴一心問。

　　「是啊！只是怕你不知道彩葉在哪，所以就在這裡等你來了。」賴一心笑笑地說。

　　「怎麼可能，我當然知道在哪。」沈洛年白了賴一心一眼後回答。

　　「彩葉」是開在這附近的一家西餐廳，雖然說不上很高檔，但因為餐點味道不錯，再加上隱蔽性高，店內常常座無虛席，想來這裡用餐通常得事先預約，實在不像一般高中生會去的地方。

　　隱蔽……該不會又是關於道武門的事？沈洛年蹙眉，幅度微小的令人不易察覺。

　　「既然到齊了，那我們就走吧！」賴一心開朗地喊。

　　「等一下。」沈洛年叫住賴一心。

　　賴一心疑惑地看著沈洛年，表情似是在說「為什麼還不走？」沈洛年沒有回答，只是略嫌無奈地看著遠方，那邊的人群突然減緩速度，並紛紛發出驚嘆聲。

　　懷真穿著一襲白色針織長罩衫，腳下踩著銀藍色的短跟涼鞋，臉上施了薄薄的淡妝，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美上幾分。

　　「嗨。現在這是叫……放學對吧？」懷真走到沈洛年前笑問。

　　「對。妳來這裡做什麼？又是來吸原息的嗎？」一面說，沈洛年一面偷偷瞥了不遠處的兩人一眼，只見他們呆呆地注視著這裡，又不是很高興地加上一句：「還有，下次來的時候，拜託妳把喜慾之氣收好。」身邊充斥著愛慕的情緒可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。

　　「我又沒辦法像你一樣壓制的這麼完美。」懷真噘著嘴抱怨，周圍立刻傳出一陣陣抽氣聲，她轉頭看著一旁問：「他們是你的同學嗎？」

　　「算是。」沈洛年敷衍地回答，接著轉頭出聲叫醒兩人：「學長、學姊！」

　　「啊。」葉瑋珊首先回過神來，似乎是為了自己竟然看別人看到發呆而覺得不好意思，臉龐泛著淡淡的粉紅，結結巴巴地道：「沈學弟，這是…是你的……朋友嗎？」

　　「我是他的姊姊。」懷真搶先回答。

　　哼，還真敢說呢！旁邊的沈洛年一聽，忍不住大翻白眼。

　　「沈姐姐，我們有點事想跟沈學弟談，想請他吃個晚餐。」葉瑋珊帶著傾慕的神色道。

　　「真不巧，我剛好也想跟洛年一起吃飯呢！」懷真嫣然一笑，「我可以跟去嗎？」

　　「當然可以。」賴一心馬上說，微微一禮，說：「我和瑋珊帶路吧。」說完，就向前邁步。

　　瑋珊滿臉複雜地看著賴一心的背影，也跟了上去。

　　「欸欸，你這兩個同學不是普通人吧？是修行者嗎？」懷真湊近沈洛年的耳朵，悄悄地問。

　　「嗯。」沈洛年淡淡地回答，接著警告似地說：「等一下妳可不要亂來。」

　　懷真美目一轉，笑著問：「亂來什麼呢？」

　　「他們大概想叫我加入他們……我不想跟他們有太多牽扯，還有，也不要隨便亂勾引人。」

　　「我哪有！」懷真馬上一臉委屈地大聲喊冤。

　　沈洛年冷哼一聲，「現在沒有，等妳無聊時就會有了。」他的母親大人雖然溫柔，但玩性一上來時可是要人命，這就是所謂的狐狸的本性。

　　懷真不滿地噘起嘴來不說話，但似是也默默認同這句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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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四人走上了位於二樓的餐廳，葉瑋珊似乎是早就訂了位，服務生只是簡單地問了姓名，就直接引導著他們來到一間封閉式的小包廂，走進去一看，裡面有一張可座滿八到十人的長桌

　　賴一心一面招呼眾人坐下一面說：「待會兒還有人來，不過我們先吃沒關係。」

　　眾人都點過餐後，葉瑋珊首先發言：「沈姐姐……」

　　「別這麼拘謹嘛，」懷真笑道：「叫我懷真就好了。」

　　「懷真姊，」葉瑋珊從善如流地換了稱呼，接續道：「妳也知道道武門吧？」

　　「也只知道一點點而已，這個洛年比較熟。」懷真道。

　　「啊，既然懷真姊也知道，那就比較好解釋了。」賴一心笑說。

　　「嗯，其實是一心想邀請學弟加入我們，但他上次拒絕了，我們這次打算再跟他好好談一次。」葉瑋珊解釋。

　　「懷真姊要不要也加入呢？」賴一心突然問。

　　「我？不了，我不太擅長戰鬥呢！」懷真身子往後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笑說：「而且現在是在講洛年的事吧？怎麼扯到我身上了？」

　　妳不擅長戰鬥，那就沒人擅長戰鬥啦！沈洛年鬱悶地想，在蛙仙島被人打著跑的回憶可不太愉快。

　　「那就不勉強了。」賴一心也不多做勉強，轉頭問沈洛年：「那小學弟你呢？」

　　「我不……」

　　「當然是要參加啦！」懷真插嘴。

　　沈洛年立刻轉過頭來狠瞪。

　　「真的嗎？」賴一心大喜。

　　「不好意思，可以讓我們姊弟私底下好‧好‧聊‧一‧下，可以嗎？」沈洛年對葉、賴兩人「危」笑道。

　　「喔、好…」賴一心一愣，看著沈洛年一把將懷真拖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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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不是叫妳不要來亂嗎？」待沈洛年將懷真拖到廁所前的走道，見眼下無人，他劈頭罵道。

　　懷真擺出可憐兮兮地表情道：「因為、因為人家好奇嘛！」

　　「好奇？」沈洛年緊皺著眉重複。

　　「嗯，你不覺得很奇怪嗎？以前凡人不修煉個幾十年是沒辦法到這種程度的，而且之前我有看到那些人類在收集妖怪屍體，不知道要幹什麼，你就幫忙探查一下嘛。」懷真搖搖沈洛年的手，要求道。

　　「我怎麼會知道之前的事……不過，收集妖屍的事的確很奇怪。」沈洛年思考著，接著眼神一利又問：「但，這不是妳的主要目的吧？」

　　懷真一呆，接著用力跺腳，抱怨道：「唉喲！鳳體就是這點討厭！」

　　「快說，到底是為什麼？」看到她這副模樣，沈洛年不禁好氣又好笑。

　　「因為我感覺那些人類修道者在弄一些奇怪的東西啦。」懷真不甘願地道，「你就這麼不喜歡跟人類相處啊？明明有一半的血統是人類……」

　　「理論上是二分之一，但我比較接近妖族。」沈洛年停頓一下，又接著說：「我並不討厭人類，只是道武門的傢伙可能不安好心……但白宗宗長據說個性和善，應該沒甚麼問題。」

　　「那就加入吧？」懷真期待地看著他。

　　「好啦！」沈洛年讓步，又突然想到什麼，問：「話說妳之前不是說要去我修練的密室看看嗎？結果怎樣？」

　　本來高興地想撲上去的懷真頓時露出氣餒的表情，「找不到啦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