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輝灑落之地

章二十六　愛與恨‧光明與黑暗‧徘徊在兩者之間的人與半妖（下）

　　「總門？」沈洛年大皺眉頭。先不說到底是不是真的，如果其他宗派相信，那就會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勢力。

　　嘖！越來越麻煩了！

　　「嗯，核心一個叫狄宗的宗派，聽說宗長身負白澤血脈，但他們的身上沒有三天總訣。」

　　如果是真的……緊皺著眉思考，沈洛年突然冒出一句：「我會威脅到他們嗎？」

　　「大概喔！總之他們很依賴那個預知能力。」沈商山聳聳肩，接邊往房間外走邊向後望著地說：「嗯，洛年你先自己慢慢想吧，等決定了再告訴我也不遲。」接著隨手把門帶上。

　　沈洛年陷入沉思。

　　「唉，人類真複雜，但你們那個宗派更複雜！」身旁的懷真突然感嘆：「要愛就愛，要恨就恨，幹嘛又愛又恨！」

　　「人類本來就是這個樣子。」還專注在總門的事情，沈洛年隨口回答。

　　沒想到一聽到沈洛年的回答，懷真變的更不滿，她抱怨道：「而你更加奇怪，明明就有妖族的血脈，卻反而比一般人類更複雜！」

　　「因為環境是個大染缸啊。」沈洛年又想隨口敷衍過去，但看見懷真鼓起臉頰，他嘆了口氣說：「也不是所有的妖族都那麼單純，對妳來說敖家的龍王母是個疼愛孩子的長輩，但對其他人來說可是最強妖族的族長，不僅強大，心機也重。」

　　「我很少看見那條老龍威嚴的模樣。」懷真想了一下，又搖搖頭說。

　　「那是因為人家在講重要的事時，妳都覺得太無聊而跑掉對不對？」沈洛年斜睨了一眼，「難怪那麼笨。」

　　「誰笨了啊！你才笨好不好！」懷真一聽，跳起來氣呼呼地反駁道：「明明比較在意叔叔，脫口而出的卻是總門的事；明明很傷心，卻故意做出冷淡的樣子！為什麼不直接問你叔叔對你的真正想法呢！笨蛋！」

　　凝視懷真一會兒，沈洛年突然嘆道：「難道妳也有鳳體？不然怎麼看的出來……」

　　「喂！」

　　「叔叔很愛我，這種事我當然知道……但有時他看著我會冒出很多複雜、我也無法理解的情緒，我……不敢問。」

　　懷真攤手說：「那就當他還很關心你囉，畢竟１％的愛是愛，９９％的愛也是愛。而且說到底就算是創世主也沒有這麼純粹的愛。」

　　注意到某個具有濃厚宗教意味的詞，沈洛年好奇的問：「嗯？妳說創世……」

　　但一下子就被人打斷了。

　　「洛年，外面有人找你喔！」沈商山探進頭來。

　　媽的，就不能讓自己安靜一下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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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整理好外表——收起狐耳及尾巴，沈洛年踏出房間的第一句就是：「你來這裡做什麼？」

　　對方，也就是今天下午遇到的有禮青年似乎是已經抓準沈洛年的脾氣，他並沒有感到生氣，只是微微一笑道：「之前忘記自我介紹了，我是李宗宗長之子——李翰。今日前來只是想問問關於貴宗的一些事……不過，沒想到你竟然是那個沈宗的宗長呢，只能說實在是太剛好了」

　　原來是他的兒子啊……來了一尾大魚呢！沈洛年冷淡的說：「沒什麼好提的不是嗎？我們宗派早就落沒了。」

　　「但我卻對沈宗是如何落沒的感到很好奇呢。」

　　他不知道？褐髮半仙狐瞇起眼，緩緩說出猜測：「你……該不會是偷偷瞞著你父親來這的吧？」不然那老頭是不會讓他靠近自己的。

　　「呵，他還真寶貝兒子。」沈洛年不禁低笑出聲。

　　太愉快了，真是太愉快了。仇人的兒子正站在自己面前愉快地說著話，而且還不知道自己身處險境！

　　沒有任何事比這更愉快的了。

　　「你怎麼知道的呢？」李翰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問，但反而看起來像在演戲一樣。

　　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，沈洛年拋出了另一個問題：「為什麼不翻閱你們宗派的紀錄呢？或者政府的紀錄也行。」

　　「行不通的，因為不管是哪份資料我都沒有權限閱讀……就算是最簡單基礎的身家，也是東缺一個、西漏一個的……你還真是神秘呢。」李翰露出困擾的表情說，但情緒上卻是超乎想像的亢奮，看來他似乎是一個對挖別人秘密存有莫大興趣的人。

　　有點、危險。沈洛年微微皺起眉，對於要現在就殺了他，還是就這麼讓他四處打探感到舉棋不定。

　　「不過如果可以的話，我還是不想看到你殺人。」

　　算了！等到之後動手也不遲。這麼說服自己，沈洛年開口打算請李翰離開，但沒料到沈商山卻帶著筆和記事本，興沖沖地跑過來。

　　「唉呀，我這裡剛好有好幾個有關道武門的劇本送上來，如果可以的話，能跟我解釋一下嗎？」

　　「當然可以。這就要說到……」

　　這些叔叔不是早就知道了？沈洛年些疑惑，不過轉念一想，叔叔也可能是趁機混熟，以後藉此打聽到其他有用情報，只淡淡留下一句「你們慢慢聊」，就不管那兩個相談甚歡的兩人，回到房間去睡大頭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