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輝灑落之地

章二十三　妖的身軀‧人的習性

　　天已入夜，沈洛年在路上走著。

　　「嗯？」他止住腳步。

　　在他眼前的那棟陳舊公寓，第五層房間的燈是亮的。

　　沈洛年看了看天上，「啊，今天是滿月。所以那隻狐狸又來了啊。」他又繼續走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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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喂！臭狐狸！妳又再看電視了啊？」沈洛年走進屋內，看見懷真又在沙發上大笑著滾來滾去，無奈地道。

　　「嘻嘻…你回來啦……噗哈哈哈！」懷真看來是已經連續劇中毒，打招呼時連頭也不轉一下不說，話語間還參雜了爆笑聲。

　　「真是的……」沈洛年搖頭低嘆，接著調高音量喊：「喂！妳還要繼續看嗎？既然這樣我就要先洗澡睡覺，不幫你抓抓了。」

　　抓抓，這是目前最有效也是最快能讓懷真放棄電視的方法。

　　萬年仙狐表情掙扎地看向沈洛年，又再看向電視機，最後牙一咬地朝自家外甥撲過去，「不要睡啦，人家要抓抓！」

　　沈洛年熟練地接住懷真，而她也順勢將藕臂環住對方的脖子。

　　「嗯？你跟子泓和好啦？今天心情特別好的樣子。」懷真一面嗅聞著沈洛年的髮、脖頸，一面取笑說：「該不會是做了吧？身上滿滿都是他的味道。」

　　沈洛年先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，接著暴躁地道：「妳是看連續劇看到腦袋壞掉了嗎！怎麼可能做！道行會毀掉的！」

　　「唉呦～只是開開玩笑嘛。」懷真湊近沈洛年的嘴唇輕輕地舔著，懇求道：「好啦，張嘴嘛——」

　　電視果然是萬惡的根源！沈洛年翻了翻白眼，他還是微微張口，讓懷真能夠吸取混沌原息。

　　「嗯——接下來幫我抓抓吧。」

　　「喂！妳這樣跟寵物有甚麼差別！」沈洛年笑罵道，接著把懷真往沙發拋過去，「妳這次打算待多久？」

　　優雅的在空中旋身，接著四肢著地，懷真笑嘻嘻地道：「跟之前一樣，三天囉。」

　　沈洛年也跟著坐上沙發，兩人打鬧了片刻後，懷真突然狡黠的笑起來。

　　「妳笑什麼？」沈洛年皺眉問。

　　這種找到有趣東西的笑容……嘖！真令人不安。

　　「沒什麼啦，只是在想幽閉了採捕之力的『天狐』，如果擁有了鳳體會怎樣。」懷真笑嘻嘻地道。

　　「那不就是我嗎，雖然只不過是個小妖仙，還稱不上是天狐。」沈洛年略帶疑惑地看向懷真，「妳真正在想的到底是什麼？」

　　「以採補之法修煉，收效雖快，但各族精炁混雜，難以完全吸化，最後成就有限……懷湘應該有提過吧？」

　　「當然。」沈洛年更加不解了，事到如今還講這種廢話做什麼？

　　「但鳳體體質，至高極純，說不定能成為例外。」懷真自顧自地下了結論，一旁的沈洛年卻鐵青著臉默不作聲，「怎麼了？」

　　「妳想把我吸乾？」他扭曲著臉孔問。

　　「才不是咧！我可沒有搞亂倫的打算！」懷真急忙開口解釋：「我是想說鳳體應該沒有難以吸化的問題吧？」

　　欸？沈洛年愣住了。

　　「不是嗎？一進到體內就會被渾沌原息化散。」懷真歪著頭說。

　　沈洛年嘆了口氣道：「原來如此……不過可能性不大。」

　　「為什麼？」懷真訝異地問。

　　「雖說吸的量並不是很多……但在體內經脈的流動的渾沌原息同樣也不多，說不定無法完全消散，在做那檔事的時候…也沒辦法控制原息去慢慢化散。」說到最後是有點困窘的樣子。

　　「對吼。」懷真吐舌，想一想，她又露出天真無邪（？）的表情問：「對了，你的發情期是什麼時候？」

　　沈洛年嚇得被口水嗆到，連連咳了好幾聲後，才止住咳嗽，他破口大罵：「媽啦！這種問題是可以隨便問的嗎！」

　　「說了又不會死。」懷真嘟嘴耍賴道。

　　單單說出口是不會死，但消息傳到仇人的耳裡時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了。

　　話雖如此，但自己的親人都不能相信了，那還能相信誰？因此沈洛年還是乖乖坦白：「沒有發情期。」

　　「沒有……發情期？」懷真呆了。

　　「嗯，沒有發情期，就跟人類男性差不多。」沈洛年帶著陰暗的表情回答。

　　「哇喔，對天狐來說是最糟糕的血統呢。」懷真似是感嘆地道，接著略為擔憂地問：「那你跟謝小弟……」

　　「原因沒告訴他，只告訴他結論，如果他仍然不改變心意，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。」沈洛年平靜地道。

　　……到底發生甚麼事了？懷真憂愁地看著沈洛年，雖然想知道自家外甥的想法，但卻也覺得自己可能無法了解，她處於一種猶豫不決、無法抉擇的情況。

　　但最終，她也只能嘆一口氣，在內心向創造這個世界的創主和鳳凰祈禱，希望兩個孩子能獲得幸福。